昨晚的客廳週末電影院播放這部電影--戰馬。
故事看來是一個我沒有興趣的年代(奇怪,不知為何我那個時代的灰朦朦背景顏色及城市風貌特別沒有興趣 ),沒有興趣的角色陣營(我對一個以男性為主體的故事從小就沒興趣 ),
偏偏又搭配在一個看起來「可想而知」稍嫌「老套」的故事開端....
支撐著我繼續看下去的重要動力是:我很好奇它為何會列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入圍者之一。(如果只是一部可想而知的老套故事...?)
還好,我繼續看下去,並且看完了。
整個故事從Joe這匹馬加入戰爭後才開始精彩起來。
精彩的不是Joe在戰爭時的遭遇,而在於:戰爭,透過一匹無端被捲入戰役的馬,呈現出的「無理」。
作為一匹戰馬,Joe的生命,和戰爭下的人民一樣的無常及無奈。戰爭的蹂躪,豈僅只傷及七情六慾悲歡離合顯著的人類,它連一匹馬都沒有放過。
我個人覺得最精華的片斷,是Joe失去牠的夥伴後(一匹性格最剛烈的馬,在戰爭中也被磨成逆來順受的搬運工人,最後過勞死於途中),在混亂中逃脫,瘋狂在戰火中向前奔馳,最後被佈滿刺刀的邊界藩籬綑綁,困在兩軍對峙的邊界...。對峙中的兩軍,在破曉的朦朧中,躲在溝渠中透過望遠鏡,觀察著這個在交界處中唯一生還的可疑生物。直到有一個突然失去理性(或其實是突然理性回魂)的大頭兵,不顧隊友的斥喝勸阻,忘郤他自身的安危,直挺挺地從戰渠中冒出,一路踩過滿目瘡夷的戰地,來到倒臥的Joe身邊...他憑著一股莫名的衝動前來,兩手空空,沒有任何工具或技巧,忘我地投入這個他原本以為能do something的困局。(不也如他當時一股熱血的從軍理想?)
這時,敵方也冒出來另一個戰場上的傻子(也許是昇平時期的正常人)。他站在第一個傻子身後(他將是敵人或是同志?)
在觀眾實在無法確定何時哪一方會擦槍走火突擊的每一秒中,這「素昩平生,郤一見面就是仇人」的兩個熱血份子,未聽從上級指令,叛逆地,同時來到一匹「無緣無故被捲入戰爭,並且從未選邊站,郤被兩軍都挾持過的戰馬」身旁,「合作無間」地試圖「挽救一條無辜郤正在受苦的生命」。
(諷刺的是,在這個意外之前,他們也正依照上級指示,各自站在自己的崗位,合力試圖消滅無數無辜郤也正在受苦的生命)
這部電影看得出大師的底子,不過,郤異常的平實,低調,散漫,如常及無張力。也許不同於過去的兩部戰爭片鉅作《辛德勒名單》與《搶救雷恩大兵》,史蒂芬史匹柏想要從更平凡,更細微,更不顯眼,更無價值的,更習以為常於被操控,逆來順受,服膺權威的平民百姓的規律生活中,(甚至是一個完全的局外人:一匹馬)呈現所有生命在戰爭下平等的無奈及荒謬。
這部電影將於2月17日在台灣上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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